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炼化魂种已经有些时日，许慎眉头却越皱越紧。
倒不是因为这枚魂种的附效他不满意。
恰恰相反，就像童舟正说的，这枚魂种附带的领域果然很适合他。
但是，他的魔法却出了问题。
原本如臂指使的星子运行起来略感滞涩不说，魔法威力也并不尽如人意。
按理来说，以如今魂级的噬种加持，他的高阶魔法发挥出的威力至少要比凡种强出6倍有余。
再加上那恐怖的星子强化+1的附效。
那就比白板高阶一级法师强出12倍有余了。
更不消说他还有那天生九星的天赋，就算是以构筑星宫的星子数量和魔能消耗来算，也比普通高阶魔法多出两倍有余，威力又怎可能不增反降。
如此算来，他不过才高阶一级，不考虑属性克制、魔法运用熟练度等因素，理论上来讲，他可以把一个普通的高阶满修法师给打出屎来。
但现实却是，他那buff叠满的魔法威力居然比一个普通的高阶三级魔法强不了多少。
这就很不魔法。
简直岂有此理！
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直奔蒋老头办公室。
老登，该爆知识了！
蒋云明听完许慎的疑惑哈哈一笑。
“我还以为你啥都知道呢，怎么，学霸也遇到困难了？”
听到老蒋的调侃，许慎理直气壮：“魔法世界浩瀚无垠，我接触才几年，以后的问题说不定还会越来越多呢。”
蒋云明有些欣慰：“你说的没错，谁也不敢说魔法的边界在哪，谁也不敢说今天奉为圭臬的定律明日是否还那么正确。知道的越多，疑惑越多，这是每一个魔法之路登堂入室之人一定会遇到的问题。”
说着，他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，翻到其中一章：“你先看看这个，或许会有所启发。”
“魔法不可能三角？”
许慎看着章节名称来了兴致。
蒋云明施施然坐在藤椅上，抿上一口隔壁杭城特产的新茶，微眯着眼，神游天外。
恍惚间，他想起来自己高中时候，赖在老顾办公室不肯走，与之辩论的唾沫星子横飞的场景。
一转眼，浓密清爽的发型变成如今的地中海，健硕挺拔的身体也逐渐臃肿佝偻。
岁月不饶人呐，转眼间，自己也老了。
玻璃杯倒影出许慎全神贯注看书的模样，微风拂起窗帘，有青春的嬉笑声阵阵袭来。
蒋云明双眼微微眯起。
老则老矣，朽树前头自有万木春林。
终于，许慎在蒋云明快睡着之前看完了这一章节。
所谓魔法不可能三角。
即释放任何一个魔法，都不可能同时满足魔能消耗最少，施法速度最快，魔法威力最大这三个条件。
无数先行者前赴后继，找到了三者之间的最佳平衡点的魔法，这个平衡点的星子构筑模型被称为魔法的标准模型。
这也是高阶之前，几乎每个法师的魔法都大同小异的原因。
许慎若有所思。
他的“标准模型”是以9颗星子为基，靠穷举法硬生生整出来的。
但是，靠闭门造车穷举出来的魔法模型真的达到三者的最佳平衡点了吗？
尤其书中还提到，每个个体的禀赋、修行中融合的灵物都可能影响到魔能消耗、施法速度、魔法威力的变化，由此便可能导致标准模型不再适用。
自高阶以后，探索属于自己的魔法之路，是每一个强者的必由之路，这也是魔法掌控力出现的根本由来。
章节的末尾特意写到：魔法不可能三角理论指引着法师们走上独自寻道之路，使魔法世界千姿百态，百花齐放。不可能三角是缺憾，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完美？
当许慎读到这句话时，如醍醐灌顶般浑身一颤。
蒋云明见他读完笑呵呵道：“以7颗星子为基的标准模型已经很成熟了，就算因吸收魂种、天种导致标准模型有所变化，无非就那几种，先贤们早就总结好了，绝大多数法师站在前人的肩膀上，直接照抄就是。
但是你不一样，天生九星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天赋，我们能预见它蕴藏的巨大潜力，但是究竟能否发挥出多少还得靠你自己。
你之前说你的魔法模型都是靠穷举法所得，我希望你不要再用这种笨办法，魔法是有灵魂的，要感受它，领悟它。”
“或许，没有先行者的经验，对你来说这条路注定困难，但是先贤的经验也会让人堕怠依赖，现实逼着你不得不效仿前人探索未知，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？”
说着，他又从抽屉里抽出几本手写笔记。
“这些是一些朋友领悟自己掌控力、超然力，魔法领域乃至禁界的经验，是我厚着脸皮要来的，你拿去看看吧，或许会有些启发。”
许慎动容。
如果不是早就预料到今天，蒋云明绝无可能做到如此。
一向被放养习惯了的孤儿，接过这些沉甸甸的手笺，竟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怎么？臭小子，不想要啊？”
“没。”
许慎嘴角微颤，说不出话来。
蒋云明微笑着拍了拍许慎的肩膀：“小伙子，满是荆棘的道路，也必然会有满是芳香的鲜花相伴，不要气馁，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很看好你。”
……
魔法之路，路阻且长。
许慎拉着丁雨眠闭关一个多月，隐约有了些许感觉。
才入六月，魔都的夏天就已经让蛐蛐都受不了了，整宿整宿的叫个没完。
而此时，莫凡突然找上门来，说是得到敦煌有火属性元素圣灵出世的消息，打算邀他一探。
正好，若水小队扩招以来还从未一起出过任务，借此机会也可磨合一番。
“还真是不赶巧，你们去吧”，许慎摇摇头道：“我还有些事要去做。”
莫凡不解，这家伙整天神神秘秘想什么呢。
“你要去找你的契约兽，我也要找我的契约兽啊。”
“你的契约兽？”
莫凡挑眉。
说起来，好像还真的从未见过这家伙的契约兽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莫凡是个豪爽性子。
那几乎白送的上古修炼法，再加上博城救心夏的恩情，这炎姬不要也罢。
“那倒不用，放心吧，我那没什么危险，只是时间恰好冲突了，否则还真想跟你去一趟。”